EP014：司法天平上錯位的慈悲 論法官「代位原諒」對法治精神的侵蝕

司法天平上錯位的慈悲 論法官「代位原諒」對法治精神的侵蝕 台北小商人 冷眼看司法 近年來，台灣司法界常常出現令社會大眾瞠目結舌的判決與法庭對話。從新北割喉案中，法官竟在法庭上詢問受害者家屬「能否讓兇手孝順你們」，到酒駕裁定書中，法官將判決結果視為與被告的「對賭」，稱受刑人的表現將證明法官的決定是否正確。這些案例並非孤例，過去更不乏因被告「抄經書」、「寫悔過書」或「在校表現良好」而被認定具備教化可能性，進而逃過極刑或獲得減刑的案例。這些法官試圖以「導師」或「救世主」的姿態，在法律殿堂上推銷廉價的寬恕，卻無視法律對犯罪行為應有的制裁。這種現象讓司法不僅偏離了社會常軌，更在被害者的傷口上灑鹽，將法庭變成了一場荒謬的情緒勒索秀。 分析法官之所以會產生「代位原諒」或將私人情感帶入判決的行為，其核心原因在於對「教化可能性」的過度神化與對「修復式正義」的扭曲誤用。在當前司法環境中，部分法官為了迴避判處重刑的心理壓力，或為了追求理想中的感化效果，產生了強烈的「家長式領導」傾向。他們將自己視為被告的拯救者，試圖透過給予行政或判決上的寬待，換取被告的洗心革面；這種行為在本質上是將法官個人的道德期許與公權力混為一談，彷彿司法正義可以作為私人的「面子」贈與被告。然而，這種做法必然導致判決偏離常軌：當刑罰不再基於「犯罪行為的惡性」而是基於「法官與被告的對賭」時，法律的可預測性與嚴肅性便蕩然無存。這種「代位原諒」剝奪了被害人家屬自主選擇是否原諒的權利，強制家屬承擔法官個人的慈悲心，嚴重侵害了司法作為公平判決平台的公正性。 要導正此一歪風，司法體系必須回歸「罪刑相當原則」，法官應在審判中嚴守法治邊界，避免將法庭轉化為個人的感化院。首先，法官應明確區分「事實證據」與「主觀期許」，被告的犯後態度應以「實質賠償」與「具體反省」為準，而非虛無飄渺的口頭承諾或形式化的抄經行為。其次，關於「教化可能性」的評估應建立在客觀的心理與社會科學鑑定之上，而非由法官憑個人直覺或面談印象獨斷。最重要的是，法官應體認到其權力來自法律的授與，職責是根據過去發生的犯罪事實進行裁決，而非利用被害者的痛苦去投資被告不確定的未來。唯有法官放下「救世主」的情結，不再慷被害人之慨，才能讓司法判決重拾理性的光輝，確保天秤兩端衡量的是事實與法條，而非個人那份錯置的慈悲。